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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2/11/14 16:56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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著名作家何大草出版长篇小说八部、散文两部

◎成都晚报客户端记者彭莉

拾梦者

作家何大草曾有一个梦:从一条河的源头出发,沿着河岸走,直到万川入海之所。

这个梦一直没能实现,或许终究止于梦了。

而另一些梦,载沉载浮几十年后,亦能去圆。

四年前,51岁的何大草决定画画。

很多同龄人忙于麻将、电视剧、广场舞、带孙子,而何大草每个星期天会来到成都建设南路,和十多个7、8岁的娃娃一起学画。成人的画,熟极而流,他却不爱;娃娃的画,初朴拙稚,他偏说好。

画画,是何大草童年的第一个梦想。那时何大草想像闻一多一样,有朝一日能为自己的书画插图。三年后,这个梦想实现了。

若身在一个逼仄的世俗语境里,这种“不在适当的年龄做适当的事”的选择,恐怕难免为周遭一些人不解。何大草是幸运的:不同于一些艺术家精神生活和世俗生活的尖锐对立,他大抵是自如的。

——画画,是让他在现实世界里安然坐卧、免于受伤的“庇护所”。而另一所“庇护所”,他早已置身其中——避开人生之平庸、俗世之戈戟、灵性之干涸、心*之孤独。这处庇护所的名字,叫“写作”。

年,《成都晚报》资深记者何大草辞职。中年人生即将登场,面对生活的选择题,他的答案是“写作”。他选择去往四川师范大学任教,将更多的时间交付文学。他将重拾自己对世界的好奇,饱有新的生活方式,以及不必坐班的自由。

这与世交接的姿态,倒有几分像他爱的王维。王维渴望出世,又离不开烟火人间;何大草渴望写作,却没把自己全然交付于此:大学教师的职业让他不必焦虑生活的保障,并带给他更多的从容。

以草之名

何大草本名不叫何大草。

他叫何平。“何平”太多,“何大草”独一无二。当年起笔名,他思忖,若为“大树”,不免有写招摇,恰逢儿子唤作“小草”,遂以“大草”为名行走笔墨江湖。所谓“草”,看似纤柔,实则坚韧;看似脆弱,实则遒劲。恰如他喜欢的川端康成,文墨过处,一花一禅皆风月,细柔纤弱,让他着迷。

丁酉年腊月廿一。天寒。宽巷子见山书院。

下午三时,何大草如约而至:标志性的棒球帽、黑框眼镜、羽绒服里是格子衬衫、红色旅游鞋。高大瘦削,步履轻捷。从状态到心性,你很难将他和同龄人联系起来。

村上春树笔下,有一类人,不囿于年龄和经历,似乎永远带了少年心性。这少年心性,或因柔软,或因脆弱,或因愤怒,或因真。

这般心性,在营役之所,并无功用;在文学世界,不可或缺。这心性捎来的礼物是孤独。藉由孤独,他和自己喜爱的艺术家成为同道。他对我说:“真正的艺术家都是在孤独中从事自己的劳作,或翻越孤独,或被孤独吞噬。贫穷如梵高、富裕如托尔斯泰,都莫不如此。”

出生50天,何大草被寄养在一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婆婆家,八年后重回父母身旁。父母管束不严,像一株野生的草,他自由生长。书是他的光和甘霖。甚至十一二岁时第一次心动的异性,也是书中人物。

那是人生的清晨。彼时他迷恋中国古典文学,水浒前50回读了上百遍。数十年后,他对我说:“对我影响最大的,就是中国的古典文学。”

十五六岁,强烈地“发现有另一个我在自己身上”,和以前的自我格格不入。这发现让他忧郁,这忧郁无人可诉,所以他忧郁而孤独。

孤独如湖,他以书做楫。

多年后,他把记忆的碎片揉进了小说集《贡米巷27号的回忆》。

在成都,我成为了年少时想成为的人

年,何大草考入四川大学历史系。彼时高考刚刚恢复两年,百废待兴,大学校园正是浪漫、激情和理想主义的生根之所。同学相叙,几乎人人争说郝思嘉。他上课偷啃巴尔扎克,下课去图书馆排队看大仲马,晚饭后和同学去望江楼公园,“去了至少三百次”。一部电影《红与黑》,两百多人占位围观,群情激动如同过节。那以后,他更没有起过要在线装书室或博物馆消磨一生的念头。

大二时,他在川大工会发现一套《静静的顿河》,很贵:6块4。买?不买?他围着操场转了一圈,决定:买!

......

今时今日,回忆故地,他说“怀念”。

怀念的,或许有青葱时代的望江楼,或许有童年流连的红照壁......红照壁往前走,是南大街;寻过去,是万里桥;再南行,是武侯祠......天明了又暧,故事冷了又暖,春去春回,成都一日,方可作千年一叹。

成都之于何大草,是精神生活的原乡。

八年前受访,他谈:留在出生的地方工作、生活,是幸福,也是遗憾。八年后我问他想法是否如故,他说:“基本还是没有变.......故乡是每一个作家和艺术家取之不竭的创作的源泉”——何谓幸福,何谓遗憾?他言辞恳切:“最幸福的就是,我成了我小时候特别想成为的那种人”,遗憾是“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写出来”。

何大草的某一天是这样开始的:早起,夏天六点,冬天七点。喝白开水。临汉隶《石门颂》一小时。早饭。走两公里。看书,写作,或者画画。我原以为,所谓画,怡情悦性,自是轻松。他却说:“体力消耗很大”,“写作和画画,用全力去做。”一画,便是两三日、四五日。“春天会多画一点。”他轻声说了一句颇有禅意的话。

文与画,呵护了他的敏感和孤独。他写:“写小说乃锦衣夜行,画是白天的星星”。时光落定,我看着坐在对面的作家,想起他说的:“没有脆弱就没有敏感。不敏感,就写不出旁人无法体察的忧伤。”在成为一个作家的途中,忧伤是命运的礼物。或许他的内心亦跋涉过不足为外人道的幽黯的岁月之河,我想探寻,又觉得这样未免无理。能够确定的是,在他最虚弱的时候,文学庇护了他,也救赎了他。他亦寄望儿子能被艺术庇佑,曾希望他成为演奏家。儿子并没选择这条路。何大草回忆:“我不会把意愿强加给他。”

在《记忆的尽头》里,他言李白是鼎,杜甫是木,王维是玉。我问他如何自拟,他略一沉吟,说是“草”:“就是那种无边无际的草,里面藏得住秘密。”

何大草画中的卡夫卡

何大草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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